南辰饮月

我支持自由恋爱

【纬钧】Teleportation(下)

-WARNING-

周秘书/周峻纬×甄律师/齐思钧

巨想谈恋爱/木偶复仇记剧情提及

私设及人物OOC/标题取意心灵传送

-SUMMARY-

一天周峻纬醒来后发现自己穿越到了明星大侦探的世界。他遇见了这个世界里的甄律师。


  文/青木


  06.

  周峻纬重新拥有意识是在第二天。


  他在昏睡的时间里做了个和齐思钧有关的梦。梦里的他是个旅人,路过了每帧齐思钧和他人在一起的画面。他从远近距离再看这人的美好,又从那人美好中寻见了自己的身影,像是穿透绵云的那束光,耀眼又明亮。

  都说医者不自医,他周峻纬似乎也没逃得过。他想起周秘书的那番话,潘然顿悟齐思钧在他面前已是最真实,不然如何能有绝不被察觉的破绽。齐思钧在他身边不曾戴盔甲,因为信任和依赖,通通只是因为最喜欢。


  “想通了?”周秘书的问话传来。

  “你和甄律师才是吧。”周峻纬难得没有正面回答,“赶紧的吧,我还急着回去找老齐呢。”


  周秘书看向了在枕边的甄律师。甄律师已经醒了,还红肿的眼睛有点迷茫,许是宿醉闹得头疼轻轻地嘶了声。声一出他浑身都僵了,看向周秘书的眼神全然只剩下惊慌。


  记忆回笼只在分秒间,甄律师猛然起身的动作很急,滑下去的被褥露出红痕遍布的腰身。他心都凉了,连带着声音都颤抖起来:“我……对——”

  他或许是要说对不起,也或许是什么都说不出只为一个肯定的答案。但无论是哪一个,周秘书都不会让他成功:“嘘,你哭了太久,嗓子会疼。”


  周秘书说着起身去让撒管家准备蜂蜜水,复又蹲回床边与甄律师十指相扣。他看向甄律师的眼神实在直白热切,是不论甄律师有多意外躲闪都不移开:“所以你只需要听、点头或摇头,就好。”


  甄律师只觉心跳声震耳欲聋,相贴的手心烫得他想逃开。可他做不到。他蜷缩了下手指回握住周秘书的手,略带迟疑地点了点头。

  周秘书柔和地笑起来,边笑边问了几个关于当年那场悲剧的问题。周峻纬是没有把知道的全盘托出,因此周秘书所问的皆为事实。甄律师本想保持沉默,转念一想不知情不会问到事件的核心,加之自己昨晚估计是都招了,就也没再去隐瞒。


  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周秘书捧着蜂蜜水,“甄律师喜欢我吗?”


  甄律师想都没想地点了下头,半晌回过神来连耳根都红了。他手忙脚乱地要向周秘书解释,是那样害怕这段关系真的就此走到尽头。周秘书却把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,用暖温热的手捧起他的脸,在他的前额上印下了一个吻。


  “真巧。我也喜欢你。”


  07.

 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。不久后无业游民周秘书搬进了木偶之家,来的时候带着那盆红玫瑰,花朵红正正的像极了甄律师看见后的不知所措。


  “你还养着啊。”甄律师红着脸把自己埋进文件堆里,“我以为你扔掉了,或者养死了……”

  “都不可能。这可是你送的。”周秘书把他从文件堆里刨出来,低身去交换了个黏糊糊的吻,“就算是养死了我也会让它活过来。”


  过去多年甄律师一个人走,漆黑的寂寞的寒冷的,都蹒跚着走完了。他想着他是已经那样适应泥潭里的挣扎,便也会觉得顶上的光亮刺目遥远。可此时此刻周秘书的爱意不过咫尺,浓烈真诚的温度并不烫人,一切都不真实似的,让他迷醉也晃神。


  “……你真的不介意吗?”甄律师靠在周秘书的怀里,“我颠倒是非黑白,手上不干净的沾着好几条生命……某些程度上来讲也——”

  “——还是我喜欢的人。”周秘书把话锋一转,捧住怀中人的脸语气认真,“你犯了错,这个是事实。我不会为你辩白。而事实不存偏见。我喜欢你,就是个事实。”


  甄律师在故事中一生遗憾,无疑是他对自己也存偏见,在阴影笼罩中未见光明也没能窥见一丝日光——周峻纬在脑子里笑着看又滚到一起的甄律师和周秘书,瞥一眼在门外表示没眼看的撒管家的同时,努力忽略掉心头渐起的不安。


  日夜时分不停,甄律师和周秘书的感情日渐稳定。受邀前来的人无需多久也能知道甄律师和总在身边的周秘书是恋人,调侃得也善意不带心机。

  鬼花匠会为他们开放花园,周秘书就会去采一把玫瑰,喷上特调的营养液来赠给甄律师;晨木匠会在闲暇之余为他们设计园林,甄律师就会让他剪一只蝴蝶,然后绷着要笑不笑的脸捧进周秘书的手心;贾设计偶尔会捞着设计图纸来,周秘书就会拉着甄律师,说要给古堡加建一间更大的双人房。


  月落日再起,甄律师会在周秘书的怀中入睡再从周秘书的早安吻中醒来。他自觉是在做梦,但周秘书会接着把他捞起,半逼半哄要他吃撒管家准备的早餐。城市的阳光总是暖亮,他们便会在晨间接吻会在困顿间亲昵,像梦不醒,像蝴蝶破茧而出。


  直到何小丑和甄木偶敲响了木偶之家的门。


  周峻纬恍惚听见了一声脆响。

  他后知后觉,茧破了。


  08.

  甄律师从噩梦中惊醒过来,他一口惊叫断在嗓子眼,胸腔里的心脏从万丈高空重重坠回原位,不带点缓冲地让他几乎喘不上气。

  他的梦里是燃烧的牢笼,焦黑的躯体散发着恶臭,孩童的哭喊声如能穿透耳膜仍在回响,双双透露恨意的眼睛盯着他,像要把他的皮肉刀刀剜下。


  他多久没做这样的梦了——甄律师想起早间带着信物来找他的甄木偶,想起那人挑衅的眼神和恶意中伤的话语——他不敢再想。那之后压抑着的所有在一夕之间如滔天巨浪地翻涌上来,他被翻了个跟头地溺在深海里,身体沉重冰凉。


  “别想。”


  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,他下意识要往回缩。紧接着房间亮起了灯,他看见了周秘书没有丝毫睡意的眼,眼眶霎时就涨了起来。


  “来,过来。”


  周秘书对他伸出了另一只手,敞开的怀抱散过来柔和的热气。甄律师这回是眼角涨得通红,紧咬下唇一头扎进去,瓮声瓮气地说:“你没睡啊……”

  “……我怕你醒过来看见的都是黑的,”周秘书揉着他汗湿的背轻吻他的发旋,“得给你亮灯。”

  “……我梦到了当年的每个人。”甄律师吸着鼻子,安静了会突然说,“我梦到甄公爵一家躺在地上,每个人的身边都放着碎掉的牛奶,天是红的,警笛声在响,但被烧的鬼爸爸回不来了……我看到那几个孩子,在哭、在……站在我面前……”

  “嗯,他们看着你,给你送了一朵花、一只蝴蝶、一纸描画。”周秘书擦去恋人脸上的水痕,语声似水眉目温润,“还有一个有我们的家。”


  甄律师倏然一愣,亮晶晶盛着水的眼眸忽闪过晦涩来,在周秘书同样垂眸思寻之间凑拢起了新的水雾。桌台的玫瑰落了片花,枝头绿叶染上了苦。


  “乖,不想了。睡吧。”周秘书柔声道。


  夜凉如水,甄律师终是再次在周秘书的怀中入睡。灯盏影绰飘渺,窗外风声呼啸拂过黑影,瓷器破碎的声响隐于黑夜,再无了声息。


  “九天。”


  周峻纬沉思了很久,久到周秘书以为这人是又挂了线,才把这个异常简短的回答蹦出了口。


  然而这两个字比石头更沉、比冰层更易碎。


  09.

  鸥探长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函。


  信件疑似是份委托,称重建的木偶之家近段时间总在夜里传出怪声,还能频频看见疑似木偶的影子在窗外飞掠,让周围邻舍都感到十分不安。

  年轻貌美的鸥探长向来有求必应,在稍加思索其中细节后,便叫上了爱跟着她上蹦下窜的小唐助理前往了木偶之家。


  乌云笼罩着城市穹苍,风起雾也浓,远方山林看不真切。甄律师放下签字笔把信纸对折收进信封里,往火炉里加了一块柴。

  周秘书坐在书房的另一端,手里捧着本书看着是读得入迷,实则脑子里还在和周峻纬对话,就差没真情演绎对鬼说鬼话。


  一切都看似平静,也一切都不平静。周峻纬的眼皮今天是一直在跳,可他确实没从甄律师身上发现任何端倪,也没看见窗外有一闪而过的身影。


  “你跟着他吧……你就跟着他。”周峻纬说,“如果等一下他说不舒服要先回房间吃药休息,你就跟着他,别让他一个人。”

  “你直接点告诉我他要干什么不好吗?”周秘书真的要跳起来了,“假设你所知道的都是事实,那你告诉我不就完了吗?”


  周峻纬没说话。他坐在周秘书的脑子里看着甄律师,心脏跳得那么快那么响,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对劲都呼之欲出。但他抓不住——他鲜少会抓不住齐思钧一言一行的寓意,因为那的确出乎了他意料——并且分了神。


  分神间周秘书已经把书扔了抓过甄律师偷了个亲。没来得及给信封封口的甄律师被突了一击,脸一热怕痒地缩了缩脖子:“干嘛呢。”

  “你一个早上没理我了啊。”周秘书趴在甄律师的颈窝里,“你昨晚也没睡好,又一大早起来给他们折腾这事,累吗?”

  “你不也陪着我一大早起来折腾吗。”甄律师带了点笑意地回答,他没回头去看周秘书,自然没被见着眼中的迷恋,“快到时间了,去换衣服吧。”


  虽然周峻纬挂机前听起来很不靠谱,但周秘书还是谨言慎行,和甄律师一起去换了衣服的。路过的撒管家连白眼都懒得翻了,挺着腰背就开了门。

  而当周秘书换好西服和甄律师一起迎接鸥探长的时候,他才意识到,脑子里的周峻纬不是挂机了——是凭空消失了。


  门外是鸥探长在解释她的到来,三观再次受到重创的周峻纬站在书房里,透明着身子半天回不过神。火炉里的柴火烧出啪滋的声响,他下意识地看过去。随即他一愣,前脚正欲走向台上的玫瑰,后脚门一开,甄律师一个人进来了。

  周峻纬人都懵了,血液一股脑地往脑子冲去,四肢冰凉到发起软来。他冲到门边要开门,但他没有实体,他的手就径直穿过了门板。随后他看见了在外头急疯了要开门的周秘书,头皮一麻,回身看向了甄律师。


  甄律师摘下了一片沾水的花瓣。


  10.

  周峻纬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

  周遭一片漆黑,只有调错了点的电子闹铃在滴滴响,微信传入的手机亮起荧屏,那上面是今日时间正下时间点,二十四小时还未过。


  是梦非梦只有周峻纬清楚。他一颗心呛在那里不上不下,灼烧的感觉又干又疼。他在寒冬里光着脚蹦下床,连湿透的衬衫都没换下就踩着玄关的运动鞋、扯过风衣地奔出了门。

  外头飘着雪,北京的冬夜不讲人情,冷得周峻纬的面色都苍白起来。路过行人看他疯了似的在大街上跑,也不怕摔,红绿灯跳闪也不停,就这么跑进了灯火通明的酒店。


  电梯升降的声音轰隆隆作响,他奔着手机上的房门号去,呼吸道到肺部一阵被锯齿划开的热。他跑得太急了,喘得上气不接下气,却还是心急地按响门铃,不愿等待。


  齐思钧方拧开门把就被冻了个满怀。


  “啊、啊怎么啦?”饶是齐思钧拥有救场能力也反应不过来,只好先关上房门把不撒手的周峻纬拖进屋里,“不是峻纬你先松手……你太冷啦!”

  “不放。”周峻纬说得斩钉截铁,呼出的鼻息都还是白雾,“不会放的。”

  齐思钧推拒的动作一顿,眨了眨眼睛轻声哄人:“我答应你哪里都不去。你先放开我,好吗?”


  周峻纬的力度松了松,很快又紧了回去。


  “真的我哪里都不去。”齐思钧觉得周峻纬都快被自己捂热了,只是人形暖宝宝需要呼吸,他快呼吸不来了,“……但你再不放开我就不保证了。”


  周峻纬闻言松开了齐思钧。齐思钧喘出了一口气,手腕随即便被周峻纬扣住,贴紧的那片手心湿冷,握于脉搏上的指尖微微发颤。

  他心细敏感,自是在周峻纬冲进来的瞬间就觉出了人的不对劲。齐思钧的目光从周峻纬沾上雪花的头发掠至雪夜里明显不对的穿着,他皱皱眉,拿过身旁的羽绒服给眼前人披上,倾身上前询问道:


  “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

  客房的暖灯洒下来,在齐思钧的黑发上晕起一层光圈。那双眸子素来带笑,此刻却无比认真地看着他,像所有和自己有关连同无关紧要的事情都要知道那般,无形中和肩上的羽绒服一起,让冻僵的周峻纬心头一片火热。

  于是周峻纬开口把这个曲折离奇的故事告诉了齐思钧。他没有隐瞒任何一个让自己起过情绪波动的点,每一句都是真诚的,每一句都在诉说着他藏在心底的、对齐思钧由来已久的喜欢和爱意。


  齐思钧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周峻纬,眼睛里亮晶晶的,没盛着水也没起水雾,就那样弯如月牙、潜藏笑意地注视着说故事的周峻纬。


  “……你觉得甄律师他……”周峻纬卡了下壳,许是问题有些难出口,但多半是齐思钧的眸子星光熠熠的很好看,“周秘书成功了吗?”

  “嗯,我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啊。”齐思钧的眼尾弯弯的带上了点狡黠,他摘下眼镜凑过去,“下次记得多穿点再出来,冻坏了怎么办?”


  周峻纬呆滞地看着齐思钧的脸,距离过于近乃至他能看见人上下扇闪的睫毛。


  “你还说你是学心理的啊小周同学。”齐思钧亲上他的唇角,“答案显而易见呀。每个时空的齐思钧都会被周峻纬拯救的。”



  END.


  -

  周秘书打开了那封夹着玫瑰花瓣的信。

  那上面写着:等我回家。



全文后记

感谢读到这里的你。

在我笔下的甄律师是个带有悲情色彩的人,被过去犯下的错困着,也因此在周秘书面前总会退缩。但是他也在挣扎,我想他应该会呐喊,在深处的,因为他在软弱的同时也强大。

把他喻成蝴蝶其实是个意外,写下来后发现和结局的走向是相符的也就没有换掉。这个结局……其实也是个意外(原本甄律师是真的没啦TUT)

明侦里的甄律师之所以丰满,是因为他做出了自我牺牲,这个举动换在哪一任身上都是不合适的。这是甄律师最戳我的点,我原本也想着按这个点走,但是,嗯,让我们感谢那只蝴蝶吧XD

再次感谢!悄咪咪说想拥有评论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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